今天去剪头发,店里的音响和以前一样放着各种歌,不是很新尚未过时那一种。后来我闭着眼睛休息的时候听到音响里放起了《十年》,调子很熟悉,我知道每一个高潮在什么时候响起,每一句歌词是用什么样的感情来诉说。这首歌出来得早,又传唱很广,人人都哼得出几句。
放到一半的时候边上的吹风机停了,原本嘈杂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下来,我都觉得很奇怪。只有歌声在这时候显得特别响,一下子把人包围起来。安静下来的理发店很奇怪,都不像理发店了,像我三年级或四年级时候去吃过一次饭的那家店。
我就是在那家店里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我的记忆很宽容,总是为我保留下一些细节。我的数学老师在周六带我和她女儿去吃中饭。那家店在他们家附近,叫“七把叉渔村”。我吃的是咖喱牛肉炒饭。店里有藤制的装饰和从顶上垂下来的叶子。有一面墙的柜子,上面摆着一些小花瓶和人偶。那年这首歌刚流行起来吧,或者还未流行,反正我吃着炒饭,听着里面“一面享受,一面流泪”,忽然被一个小孩子的忧伤和惆怅包围了。那一天我知道了巨大的孤独和悲哀,在我知道《十年》和陈奕迅之前。
沿着歌声走,我差不多完整地想起了我一大半的生活。从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到满大街放着《老鼠爱大米》的日子,还有周杰伦出道不久的《双节棍》和《东风破》。以前跟妈妈去逛街,冬夜里路边饰品店传出很响的“你发如雪绝美了容颜……”这片段也一直留在我心里。
已然泯灭在潮流中的声音现在想起来亲切又美好。人人心中也有这样一段歌声的历史吧,想起它便想起那些心灵相通的瞬间,就像我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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