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类人一生下来就具备某种独特的天赋,譬如说吧,可以来往于阴阳两界,也就是一般常说的阴阳师、通灵者;可以预见前世今生,也就是所谓的占卜师、算命先生;或是容易撞到不干净的东西,嘿嘿,八字轻者也……等等。
老实不客气地说,鄙人在下我,就是属于这类人。
我叫王刚,今年二十有七,至今单身,天蝎座,和父母同住。我倒底有着什么样的天赋呢?容我在这里先买个关子。
今晚是X市一年一度的牡丹节的开幕式。X市以盛产牡丹闻名,每年的五月上旬,正是牡丹的花期,大批慕名而来的外地游客便蜂拥而至。
此时,大街小巷里挤满了**的人,他们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像溪水汇如大海般聚集在市内最大的广场——湖游广场上——开幕式便在这里举行。据说组委会特意请来了大红大紫的周笔畅小姐。
我也想加入到看热闹的行列,亲眼目睹一下活的周笔畅,可惜呀,我的职业不允许我这么做,因为我是个刑警,维护百姓们的生命安全才是我应该做的。
晚上九点多,刚刚侦破了一起杀妻骗取巨额保金的重大案件,我和几个忙得快要脱水的同事来到常去的一家海鲜馆子吃宵夜,庆祝破案,顺带观看开幕式的现场直播。
由于知道是我请客,同事们都显得一身轻松,破天荒地点了一条“浪花石斑”和几样平常很想吃但一直没机会吃的海鲜。我看了看那几乎要达到四位数的菜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同事们都奇怪我今天怎么忽然转性了,我不由得心中暗笑,反正队长大人说了,尽管吃,吃多少单位给报多少。
点完菜,同事们便开始兴高采烈地聊起那起骗保案,对那个运用心理巧妙地杀害了三个女人的犯罪小团伙表现出了由衷的“叹服”。聊了一会儿,笑眯眯的胖老板把菜和酒端了上来,还免费送了一盘粉蒸肉。同事们食指大动,吃的不亦乐乎,都夸老板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只有我静静地坐着,面前碗筷摆的很整齐,杯中的啤酒也只是轻抿了一口,从刚才到现在没知过一声。同事们动筷几分钟后,终于有所察觉,于是好奇地问,刚子,你怎么不吃啊?而且话也不说,你中邪了吧你?
我脸色凝重地四周看了看,从喉咙里慢慢地挤出四个字,我勃起了。
同事们的下巴一下子落到了桌面上,恨不得眼珠子瞪出眶外。
其实啊,同事们吃惊的原因并不在于我忽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而是在于我的天赋,也就是我勃起了。
也许有人会说,你小子是不是个男人啊?脖起还算天赋?那么就听我好好解释一下吧。
我的确拥有着别人没有的天赋,不过我不是阴阳眼,不会预见前世今生,也从没遇到过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勃起,一般正常男人都会有的生理反应,对我来说,却很不正常。只要是没有经过超渡过的尸体,还带有怨气的尸体,出现在我身边一定的范围内,比如十米,我就会产生生理反应。简单地讲,当我非正常勃起时,表示在我的周遭,一定会有被谋杀而死的人。
然而,这种勃起却毫无快感,只有无比的肿痛感,十分地不爽。每当离尸体越近,**就越肿大,还会指引方向。也正因为如此,同事们给我取了个外号,叫“探尸针”。
我慢慢地抬起屁股离开椅子,顺着“针”指的方向,走向老板,几个同事紧张地跟在后头,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已经将手伸进了腋下,时刻准备拔枪射击。
来到老板面前,我故作轻松地问,老板,怎么没看到老板娘?每晚不都是她在这里收银吗?怎么今天换成你了?
老板眼珠子咕嚕嚕转了几圈,嘴巴哆嗦了半天才说,我老婆回娘家了。
我一把推开老板,朝他身后的厨房走去,越靠近厨房,裤裆里的弟弟就胀的越痛。老板追上来想要阻拦我,却被同事们按在了地上。
我在厨房里转了一圈,除了满屋子的海鲜腥臭味和几个没精打采的伙计外,没看到有任何的异状。被压在地上的老板杀猪似的叫起来,王警官,我没杀我老婆啊,我是冤枉的!
我不禁冷笑起来,我又没说你老婆死了。
听了我的话,老板的一张胖脸顿时变成了一只灌足了气的猪尿泡。
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一具巨大的海鲜贮藏库的大门上。我走过去将库门打开,顿时一股凉气夹杂着尸臭扑面而至。
里面除了鱼、虾、蟹、贝等食材外,还有一具微微发胖的女人尸体,像晒衣服般,大剌剌地晒在眼前。我走过去,女人全身**,只剩下了一只**,背部插着挂猪肉扇儿的大铁钩子,腾空吊在冰库的中央。我抬头看了看她的脸,没错,正是老板娘,徐娘半老的老板娘。
老板娘的惨状让不少同事呕吐了起来,而老板则是双眼通红,怒吼道,是这个**偷人啊!这个臭**……
我转过身,走向老板,一脚踢在他面部。老板哀嚎了一声吐出了两颗和血的门牙。
有必要杀人吗?
我的话一出口,老板就抚着被踢肿的嘴哭喊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用很小的劲儿捏她的脖子,只是要给她个教训,谁知她那么不禁捏……
看着脸被鼻涕、眼泪、鲜血弄得一踏糊涂的老板,我忽然觉得他非常可怜,于是便将他搀扶了起来。
你老婆左边的**呢?
我用手指着尸体上那个腕大的伤口,皱着眉头问。
老板擦干脸上的污迹,左右打量着我们,忽然笑了。
嘿嘿嘿……你们觉得那盘粉蒸肉味道怎么样?
老板狂笑了起来,一旁的同事都愣住了,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孔骤然扭曲,同时用食指使劲地抠着自己的喉咙。至于我,当然也是非常不争气地加入了呕吐的行列。
难怪刚刚老板端上那边盘粉蒸肉时,我的弟弟特别痛呢。
我一边咒骂着一边跨过地上的秽物,快步出了厨房,让空前活跃的弟弟舒缓一下,因为再待在厨房里,它很有可能会爆炸。
搬了张椅子在门口坐下,喘了一口气,我掏出手机拨了通刑警队的电话。
喂,张哥,这回我可给你省钱了……
忙完了案子已经是半夜了,和同事喝了几杯压惊酒后,我带着一身酒气蹒跚着回到家。
进了家门,我摸着黑,踩着玲珑碎步,两手胡乱扯着皮带,在摔了两个跟头后,终于脱下了紧绷绷的牛仔裤。穿着四角裤头,我摇摇晃晃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经过客厅、饭厅、父母的房间……
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急忙转过身,又经过了父母的房间、饭厅、客厅……
我忽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我低头看了看,前后左右看了看,回过身,左右摇摆着,再度经过了客厅、饭厅、父母的房间……
这时我忽然发现,我的**弟倏然从六点半跳到十二点钟!
我低头看了一眼唱国歌的弟弟,抬头来,望着眼前父母房间的门,心头一震,晕乎乎的脑子瞬间苏醒。
咚咚咚……我重重地锤着门,爸、妈,你们快开门!
过了好几分钟,父亲缓缓地打开了门,脸色异常沉重……
我的心咯登了一下。我快速推开门,父亲吃惊地往后退了几步,双眼紧盯着我那如一座小帐篷似的四角裤。
刚子,你……你想干什么?
我看着脸上布满指甲抓痕、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只穿着一条黑色**的父亲,忽然产生一种想痛哭一场的冲动。然而我没哭,因为我是刑警,我知道我应该干什么。
你……又和妈吵架了,对不对?
父亲叹了口气,垂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那么,我妈她人呢?
父亲猛然抬起头,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寻思着如何开口,在沉默了足足两分钟之后,挤出一个“母亲在洗澡”的答案。
突然,我一拳轰向父亲,父亲在无比的惊愕中,被这突来一拳击倒在地。
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瞪着通红的眼睛,对倒在地上的父亲咆哮着。紧接着,我挺着斗志昂扬的弟弟,哆嗦着往房间里的洗澡间走去。我渐渐放慢了脚步,因为我每踏一步,弟弟就胀得越大、越疼。
来到浴室门前,我的弟弟已经紧紧地贴在我的肚皮上了。这时,一滴咸咸的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我知道,当我的**变得如此雄壮之时,那表示死者怀着深深的怨恨。
刚子,你……
你给我闭嘴!
我粗暴地冲着身后的父亲怒吼了一句。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伸手转动门把手。门,居然没锁!我紧张地将门打开……
这时,映入我眼帘的是,地板上那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尸体……
母亲身体裹着白浴巾,手里拿着一只塑料拖鞋,两眼空洞地看着我,湿漉漉的头发正不住滴着水。
身穿立体四角裤的我,和正将拖鞋从蟑螂尸体上移开的母亲,两个人同时定了格,只剩下尴尬的双眼互相对视,这真像一出可笑的默片。
我傻眼了,母亲傻眼了,墙上的蟑螂傻眼了,就连时间也傻眼了。
好一会儿,只听父亲说,唉!孩子长大了。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勉强说,你们也真是的,怎么忘了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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