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糖人大叔”,他的事儿可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一年前的乡镇里,他总是蹬着他那辆饱经风雨洗礼的破三轮,套着一件满是补丁的中山装,满面春风地来到那个巷口,风雨无阻。
之所以称他为“糖人大叔”,是因为他热衷于糖人艺术,也以卖糖人换来的钱币维持生计。不知是他为糖人艺术而出现,还是糖人艺术为他而出现。不过,没有了糖人艺术,也就没有了这位名副其实的“糖人大叔”。
这不,“糖人大叔”那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巷口的转角处,他从那辆破三轮中慢条斯理地翻出一张小板凳,放在地上,坐了上去。再把破三轮整理了一番,那三轮便成了一个临时的桌子。以前碰上下雨天,他便将一柄破旧的雨伞绑在车上。他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也不用做宣传,也不用吆喝,那儿便围上了一圈人。有的是陪着小孩儿来买糖人的父母,有的是想重温儿时记忆的中年人,也不乏有寻觅甜蜜感觉的一对对情侣。
“糖人大叔”爱笑,也是众人皆知的事儿。可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乐什么。若是请心理学家来解释,也无法透析他的内心世界。因为他的微笑中包含着生活的柴米油盐,包含着人生的酸甜苦辣。他的笑,比蒙纳丽莎的笑还要难解析千百倍。他笑得那么释然,好似一阵温暖的春风,几乎可以吹绿大江南北所有的小草,也感化了所有人的心灵;他笑得那么快乐,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拥有一切,也可以将一切分享给他人;他又笑得那么凄凉,真如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在悲伤哭泣,吟唱着一串凄婉的歌谣;他笑得又那么坚强,似乎在暗下决心,要与命运作殊死一搏,又如同挣脱了命运的枷锁,站起身来,用生命去奋斗......
他干起活来动作很麻利。若是要做一个平面糖人,他便抽出一根长的细木棒儿,放在“工作台”上的小加热器上。要说它小,还真是小,比菜板还要小一些,据说,这是市场上最为便宜的加热器。他又娴熟地在加热器上浇麦芽糖,不一会儿,一条张牙舞爪的龙便形成了。冷凝后,他一边把龙形平面糖人给那位小朋友,一边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你可以用它去吓唬人了!”那个幼稚园没毕业的小朋友还真信了,“哇呀...哇呀...”地去吓别人,那人也乐了,真怕了似的往后一躲,说笑着挤进了人群。小家伙的家人也微笑着快步跟上他的步伐,口中用方言叫喝着他的乳名,让他慢些。
若是要做一个吹气立体糖人,他便先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将加热后的麦芽糖捏出一个空心的球,再从球中捏出一条细管似的吹气口让小朋友往里吹气。在小朋友吹气的同时,他已利索地捏出了老鼠的四条腿和一只机灵鬼似的老鼠脑袋。要是那个小朋友吹气时用力过猛,把糖球给吹爆了,“糖人大叔”便笑道:“呀!老鼠吃太多了,肚子都撑爆了!”然后重新加热后让那个小朋友再试一次。成功了,便插上竹签,递给小朋友,时而开玩笑:“小心你的老鼠被人人喊打哟!”
若是要做一个彩色糖人,他便拿出自己几十年做糖人的经验,施展开绝活。他先捏出人物雏形,然后取出一些需要用到的彩色糖浆,从头部开始,对一个个身体部位进行深度刻画。这会儿,人们都屏气凝神,仔细盯着“糖人大叔”的那双与额头一样满是皱纹的手灵活地上下翻飞,他们知道要是有人惊扰了他,他手中的作品就可能成为次品。“糖人大叔”也一改之前的笑容满面,露出严肃的神情,不时地皱一下沾了些糖粉的浓眉,本已被皱纹爬满的额头皱纹愈加明显,就如一团被用力揉过的废纸展开后的模样。只一会工夫,旁人看他的眼神又多了一分敬佩,因为一件精美的作品完成了。他对着小朋友说笑道:“小朋友,当心你的齐天大圣腾云驾雾飞上天去呀!”“注意你的超人,别让他从你手上挣脱了,跑去打坏人哟。”......
没有人知道“糖人大叔”姓甚名谁,如今的那个巷口,已好久不见“糖人大叔”和他那辆破三轮,不知何时竟生出了一片青苔。我默默祈祷,希望他的生命能再持续几十年,因为我仍想见到他在巷口做糖人的亲切身影,尝尝他做的麦芽糖。也希望他能广收门徒,把糖人艺术这个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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