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当CD机中的老狼悠悠的歌声响起的时候,我的目光停滞在那张被抚摸过的毕业照,当时的我们,顶着骄阳似火,笑容灿烂地站在一起,身后是学校里面的一棵棵挺拔的玉兰树,上面开了洁白的玉兰花,当初的日子,是否还能回来?
我静静地聆听着老狼的歌声,不由自主地摁下了歌曲循环键,我也是偶尔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偶尔翻相片。
是啊,相片记载了我们的岁月,那些单纯快乐的岁月,似缕缕清风,我伸手想要挽留,可是却是转眼便各奔东西。
我仍记得祖父祖母们一直珍爱的那个涂着黑漆的木头柜子,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略略发霉的味道,抽屉拉出来都要费上一些气力,因为那些铁全都被氧化了,总是掉下来一些碎碎的铁锈。
里面放着一叠照片,全是黑白照片,边缘发黄,还被磨起了一些毛边——过去的照片没有什么过塑的说法,再者说,当时能照个相都是难的。
一到天气晴好的时候,祖父祖母会搬来两张藤椅,靠在上面,祖母手里拿着那一叠照片,和祖父絮絮叨叨地说着从前的事情,我有时也在旁边倾听着,我曾经还提过给祖父祖母买一个新柜子的时候,他们总是摆摆手,说着不要,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祖父结婚时买给祖母的礼物,不管多么漂亮的柜子,都取代不了它在这一对老两口心目中的位置。
记忆就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如果某件事情,某个人给你印象很深很深的话,即使是岁月也难以将它清除。
就像是项鳞媛,我那小时候的闺蜜,无话不淡的死党。
与她相识是在什么时候呢?似乎确凿就是在那一个玉兰花开的季节。
我是新转入这个班级里面的插班生,用母亲的话来说,这可是一所重点中学的实验班,是多少学子想要进入的学习殿堂,是多少家长踏破门槛都想把孩子交付于这儿的班级。
如很多很多的实验班级一样,这里的学生无一不是尖子中的尖子,一直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成绩一直笑傲年级的人物。
我当时很是羞涩,一句话的自我介绍硬是结结巴巴地说完了,最后,红着脸低头走了下去。
然后我看见一个女生大大方方地走了上来,那种气场的强大,真的是可以镇住全场。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好的,现在请同学们打开语文书,我来为大家讲解这一篇课文… …”原来,这个班级在实行课改,这堂语文课就由这个女生上了。
上的是哪一篇课文,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记忆只会把一些重点给简明扼腕地记录下来,就像我们老师常常要求我们做的,把每篇课文的内容用一句话概括一下,但庆幸的是,我还记得,即使不大清楚。不过我从它人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气场强大的女生就是那个年级第一:项鳞媛。
下课后,她从讲台上意气风发地走了下来,坐在我的身边,伸出了她的手,说了一句:“你好,我叫项鳞媛。”
就这样,我们由素不相识的陌路人到了整天整天黏在一起的闺蜜。
我记得当时我是有多么多么的卑微,我的数学成绩不是很好,常常考倒数——这里我也是不怕告诉你们的,她,总是微笑着鼓励我,加油,加油啊,你并不卑微。
放学后,她拉着我到她家里去,我看见了一摞整齐的辅导资料,她扔下书包,埋头找了起来,边寻找的时候,嘴里还不闲着:“我的那本数学奥赛哪去了,我的那本状元百分百哪去了… …”
等她好不容易从一摞资料里面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气喘吁吁,把几本资料塞给我:“喏,这些都是我平时觉着用得不错的资料,你凑合着看看哈。”
我当时就呆住了,她似乎看见了我的呆若木鸡,立马转移了话题:“你喜欢听老狼的歌吗?”
“喜欢。”我努力堵着眼眶中马上滚落的泪水。
“这是我收藏的一张老狼的CD,《同桌的你》,不知道你喜欢吗?”她微笑着把一本CD捧在手上,轻轻地说着。
“很喜欢。”我哽咽着回答道,把CD拿在手上,“我就喜欢老狼的这首《同桌的你》。”
然后呢,我们的回忆太多,在这里似乎有些说不完道不尽,我记得你总是向我倒苦水说,为什么上学五天,休息两天,休息时间和学习时间不成正比,当时我还惊讶,你一个优生,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不怕被班主任洗脑子。我记得你最爱玉兰花,每年秋天都会去收集一些掉落的玉兰花瓣,可惜的是没了几天,花瓣就变黄了,但是却仍是舍不得扔掉,我还记得很多,还记得很多很多… …
当老狼的歌曲走到尽头的时候,这个学期也到了尾声,最后,我们照了这张毕业照,我们都笑得开心,但是却还是掩饰不住心中的怅然和失落,然后,照完照片,我们说了再见。
同桌的你,玉兰花开,玉兰花落,我只想问,你还好吗?
同桌的你,你还爱听那首老狼的《同桌的你》吗?
同桌的你,你还能听见吗?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为你做的嫁衣,这是我们当初最爱写的歌词。
希望你… …一切安好,顺便告诉你,玉兰花又开了,我去买了一张《同桌的你》,邮给你了,你收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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